這是阿麗出嫁的一天,忙完一整天,疲憊不堪,跟丈夫阿泉一同跳上床就睡了。
夢中,阿麗見到一個小妹妹向她揮手道別。她對這小妹妹好像有點依稀印象,若有所失,眼淚就忍不住缺堤一樣流出來。
「老婆⋯⋯老婆⋯⋯妳怎麼了?」阿泉在阿麗身邊,說。
阿麗睡夢中聽到丈夫的叫喚而醒來,拭抹眼淚,說:「我好難過啊⋯⋯」
阿泉問:「是甚麼事?」
阿麗說:「我見到一個小妹妹,向我道別⋯⋯但是,我對她沒甚麼印象,就是有種得難過的感覺。」
「喔!小妹妹⋯⋯她是否⋯⋯穿著粉紅色的連身裙?」阿泉疑問。
阿麗想起夢中那小妹妹向自己道別的情景,說:「你怎會知道?」
阿泉面色一變,說:「老婆⋯⋯真恐怖!今天我一直都見到她⋯⋯」
然後,阿泉說起今天,由一早開始就見到穿著粉紅色連身裙的小妹妹好幾次。
一早跟兄弟一起到女家時,在到達女家之前,入升降機前,就那小妹妹入了升降機,可是當他們隨後入去升降機,就不見那小妹妹了。中午,在婚禮現場的時候,他又見到那個小妹妹,一直在親朋戚友之間出現,但他不以為意。一直到晚宴,也有見到那小妹妹的踪影,他只以為是女家的親戚吧。
阿麗聽罷,對今天在一整日的婚禮過程中各個場合,也沒記起見過她的場合。不禁說:「究竟⋯⋯那小妹妹是誰?」
阿泉有點懷疑,說:「老婆⋯⋯我不是懷疑妳,妳不要生氣,但是⋯⋯妳有沒有墮過胎?」
阿麗斬釘截鐵說:「沒有。」
阿泉表示相信地點頭,說:「還是⋯⋯妳有沒有姊妹⋯⋯是夭折了的?」
「姊妹?姊妹⋯⋯喔!原來⋯⋯是她!」阿麗終於想到她是誰,說。
在阿麗小學三年級時,曾發生過這件事。
那好幾年的時間,阿麗有一個鄰居小朋友詠妍,跟她十分要好。她常常會來到阿麗的家,跟阿麗一起玩耍。
某日開始,阿麗發覺詠妍有點奇怪。她與往日不同了,不再早上來到她是家,而是在阿麗的家人都睡了的時候才出現。
當時,阿麗不知道發生甚麼事,詠妍有時會出現在窗外,飄浮在半空對她說:「來陪我玩吖!」往後還曾見過她很怪異的出現,如在天花板倒吊般伸出頭來,又有在床下底爬出來,都是說要跟她玩耍。
阿麗說起跟詠妍的事,阿泉細心地聽著,問:「那時候,詠妍已經不是人?那後來怎樣?」
阿麗點頭,說:「我的家人見到我一個人在夜裡獨自玩耍,而且都好一段日子,終於找了人幫忙⋯⋯但是,結果只是舉家搬走了⋯⋯我才沒見過詠妍了。」
阿泉再問:「說回來,究竟詠妍遇上了甚麼事?」
阿麗說:「那也是到了我長大後,家人才對我說過詠妍是交通意外死了的。」
阿泉閉上雙眼,吸了一口氣,安慰阿麗說:「老婆,原來詠妍今天來看妳出嫁。」
阿麗眼淚再次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