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香港人」,你們不是香港人,是侵略者

「新香港人」,你們不是香港人,是侵略者



筆者童年時,偶爾獨個閒極無聊,會在腦中作些腦交戰左右互搏式哲學思辯。經常琢磨的一條問題是「既然今日的自己和昨日的自己總是有點不同,那麼今日的我和昨日的我,還是同一個我嗎?」到再大一點有能力閱讀入門哲學書籍,發現那條問題在古希臘已有哲學家以悖論的形式提出過,稱為「忒修斯之船」︰

忒修斯與雅典的年輕人們自克里特島歸還時所搭的三十槳船被雅典的人留下來做為紀念碑,隨著時間過去;木材也逐漸腐朽,而雅典的人便會更換新的木頭來替代。最後,該船的每根木頭都被換過了;因此,古希臘的哲學家們就開始問著:「這艘船還是原本的那艘忒修斯之船嗎?如果是,但它已經沒有最初的任何一根木頭了;如果不是,那它是從什麼時候不是的?」

這類哲學思辯在風花雪月,把酒談歡時,固能作為談資以助雅興,以壯酒量,問題有無結論,都無傷大雅。但落實到現實的政治事務中,能否解答這個問題,牽涉到一個城巿的命運。

中共在香港,正在建造山寨版的「忒修斯之船」。「忒修斯之船」,換的是木材﹔香港的「忒修斯之船」,換的是人口。當然,中共試圖用以替換槳船的木材,是劣質次貨﹔這艘換過木材的船一旦出港,註定是要沉沒的。

中共在香港造山寨版「忒修斯之船」,所用的,就是其文宣喉舌近日大力催谷的新詞︰「新香港人」。按《大公報》的講法,「香港發展需要新香港人,這是因為香港百多年前開埠,從一個小漁村發展成繁華都市,大量的人口及人才的出現是外來移民,正是不同時期不斷進入香港的這些『新香港人』,成為推動香港都市發展的力量。」中共喉舌提及香港是移民城巿之目的,是力圖製造假象,掩蓋九七前後的外來移民,並非同一批木材的事實。一旦港人不察,誤墮中共的語言幻術,任由中共以「新香港人」進行換血,香港這艘船,只怕未航至南澳以南,業已沉沒。

《詩》曰:「周雖舊邦,其命維新」。《詩經》中「新」的動力,是從舊的主體而來,是有機的自然發展。香港的本體雖係開埠一百七十多年,歷史悠久的城邦,但其承載的昭昭天命,則是主權移交之後,香港本土志士目睹中共政權及其國民無可救藥,倏然覺醒,從而遽然奮起,荷擔在肩的族群決志。香港的昭昭天命,也是從它深厚的歷史文化沉積而來,是自然的,有機的發展。這註定與中共以殖民政策輸入的「新香港人」,先天上互相排斥。

香港社會的主體,沒錯,是由百多年來逃避戰亂和暴政的遺民所構成。只是九七前南來之民,絕大部份均經歷了逃避暴政,追求個體自由的思想洗禮。以往南來的難民,逃難是有風險的︰不單要抛棄故鄉的親友家業,而且一旦逃難失敗,會有遭受嚴懲以至累及親友的風險。這些人作出逃難南來的決定之時,已經用他們的身家性命作出了他們的選擇。所以這批人來到香港,即使只將自己視作這裡的過客,亦會努力融入本地文化,構成香港社會的文化主體。這些人都是構成香港這艘船的上等木材。

至於中共喉舌落力催谷的新詞 ― 「新香港人」,又是甚麼呢?熟讀中共史的人都會發現,被中共冠以「新」這個形容詞的,絕對不是甚麼好東西。中共奪取政權後,以「新中國」自居,宣稱要建設「新社會」,消滅「舊社會」。六十多年來,中共治下的「新中國」碩果纍纍,世人當然有目共睹 ― 一個道德淪喪,綱紀無存,上貪下腐,還好意思在世人面前誇耀自己如何強大的大國。「新中國」,除了統治以往被稱為「中國」的地理版圖外,其文物制度,典章規憲,無一來自文化上的中國。「新中國」的制度和政術,反而是蘇俄血鐮的嫡親。「新中國」者,非中國也

同理,「新香港人」,與香港無關。他們不是香港人,而是侵略者。所謂「新香港人」,係九七後以親屬關係或各種輸入人材、投資移民等途徑取得香港居民身份的人。這批人來自北方的專政體系,得以南來香港,靠的是金錢、權力和關係,鑽香港文明開放制度的空隙。所以他們對香港文化毫無服膺之情,對於能沐浴於自由之風毫無感激。他們的背後,「拖著一個強大的中共帝國的身影」。這批人先天就與香港本地人和本土文化互相排斥。中共文宣機器硬要將他們與舊移民劃上等號,是混淆視聽。

「新香港人」,不是香港人,與香港毫無關係。他們是大陸人,是蝗蟲,是侵略者。香港這個國際城巿作為有機體,自有自我完善更新的機能,無須北方專政機器擾亂自然的新陳代謝。「新香港人」,請滾回你的祖國,不要玷污「香港」這個高貴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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