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爾摩綜合症與港式「奴隸道德」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與港式「奴隸道德」


專權社會下統治者與人民的關係,就好像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中的劫匪與人質的關係。香港雨傘革命中,一些上一世代的香港人與抗爭者,就像高聲宣揚「奴隸道德」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病人,呈現變態扭曲的意底牢結。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又稱人質情結,通俗地說是一種求生機制和策略,人面對苦難,一般都會反抗和逃避,但當面對極端險峻強弱懸殊的威脅,人感覺到無助無力無望時,會出現一些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心理徵狀,受害者反過來會對施害者產生好感、馴服不作抵抗,轉而依附和認同施害者,以得到施害者的「仁慈」對待,以自欺的方式減輕現實的痛苦,令自己可以生存下去。受害者懼怕觸怒施害者,甚至會幫助施害者對抗拯救他的人,以保持在施害者脅持下的「安全」。這些心理特徵常見於集中營的囚犯、戰俘、長期受虐者、經歷綁劫等的受害者。

而被施害者虐待脅持太久的病患者,就算腳上沒有扣上銬鎖,沒有被監禁,他也不會逃走反抗,因為他早也放棄逃脫和獲得自由的希望,在長期自我欺騙中,習慣現實上施害者加諸的種種痛苦,過.「安穩」的生活,完全失去了本能反抗的能力。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也是施害者經過一些條件操作,對人質(受害者)的洗腦過程:

1. 人質(受害者)直接感受到劫匪(施害者)的威脅,其生死存活完全被操控,而且絕對不能反抗,任何反抗也會令其喪命。

2. 劫匪對人質給予一些小恩惠,不單是純粹施暴加害。

3. 劫匪封鎖隔離人質的訊息,除了劫匪的觀點,人質無法得到其他方面的訊息,強化人質接受劫匪的觀點。

4. 劫匪令人質相信無機會逃脫,就算逃脫,日後必遭受更嚴酷的施害。

專權政府在香港進行的社會洗腦工程,與劫匪對人質的洗腦,除強弱程度外,操作又何其地相似,這些洗腦言論和工程,長期反覆在我們的生活中發生,令港人仿似集體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在意識和行動上都失去反抗能力。

1. 一些經歷了六四事件的上一代人,槍聲一響流血清場變成了他們永不能解救的恐懼,終其一生都活在共產黨暴力的威嚇當中,他們心底裏早已認命,這個政權是不能碰的,反抗迎擊,只有自我.滅的結果。這類人由位居社會要津,以至一般市民都可以找到,他們自己感到反抗是.路,但不斷將這種.望散播給下一代人。

2. 建制傳媒營造政權施予恩惠港人的印象,所謂大國崛起,十三憶人民的帝國身影、共產黨令中國強大起來、自由行解救沙士後香港的經濟困境、沒有祖國香港人連水都無得飲、滬港通是給予香港的禮物,要不是中央政府照顧,香港就完蛋了等等言論,為踐踏剝奪你生存發展權利的專權政府,塑造施予虛假的恩惠。

3. 通過國民教育貫輸政權的觀點,說共產黨是「進步、無私與團結的執政集團」、一黨專政「確保政權延續性和社會穩定」,以普教中從語言政策洗涮香港人的身份意識,不斷強化人民接受統治者的觀點,從思想以至生活語言上消滅香港人為自身發聲的能力。

4. 以不倫不類的家長孩子關係,思想牢套港人是無法反抗的。官員財閥妄稱港香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背後就是暗示我是權威的家長。家長孩子的關系,就是家長站在有權有能的強勢,孩子是無權無能的弱勢,標籤你是壞孩子就是否定你所有的合理訴求,弱小的你別妄想對抗權威。

專權統治者強調香港始終是中國的一部份,是永遠不能分割的,中央對香港有「全面管治權」,高度自治亦是由中央授權,香港是不可能獨立自主的。如果香港獨立,後果是不堪設想,大陸十幾億人也是堅決不會答應的,你要爭取自主,就是與十幾憶人為敵的威嚇。

專權政府的大型洗腦工程長期進行,一些上一代的香港人與抗爭者,其實早已是政治上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病人,他們已放棄香港得到民主自由的希望,喪失反抗的能力,在政治的人質情結當中扭曲地活著。「飯民」長期的失敗主義,中國沒民主,香港沒可能有民主,根本就是人質對劫匪的徹底馴從與投降。在雨傘革命中,害怕將事件定名為「革命」、害怕衝擊金紫荊廣場的升旗禮「落面」刺激中共,處處忖測統治者會否發怒,如同人質懼怕觸怒劫匪的心理。對專權暴政高談愛與和平,卻對抗爭者攻擊責難,指罵衝擊者是鬼破壞運動,就像人質協助施暴者對抗迎救者一樣。香港人長期忍受和習慣專權政府的欺凌羞辱,就像放棄反抗逃走的人質,希望保持被脅持下的「安穩」狀態。

這些上一代香港人與偽抗爭者,他們一方面對抗爭充滿恐懼和無力感,而要誠實面對自己的偽善與怯懦又是折磨,要慰解這種複雜的的情緒和痛苦,他們發明了港式的「奴隸道德」,好讓自已在這種人質情結當中,頂著虛假的道德光環擁抱失敗而自我感覺良好,活在虛假當中。

哲學家尼采將道德區分為「主人道德」和「奴隸道德」,「主人道德」以自我肯定作為前提,是健康的,擁有充沛的衝創意志,追求自強,能面對真相,不自欺欺人,能夠結合理性與激情,敢於行動開創。「奴隸道德」不是自我肯定,卻是以否定為前提,將有力量的強者視之為惡,自己沒有這些力量則自許為善,是病態的,怯懦軟弱的,害怕面對真相,自欺欺人,抹殺本能和激情,只講理性,要人壓抑自已,否定行動的力量。

港式「奴隸道德」,沒有道德感召,只是結合人質情結的變態意識牢結,在雨傘革命中表露無遺。惡劣的虛偽,不面對真實甚至去製造假象以自欺欺人,是港式「奴隸道德」的一大特點。佔領中環根本從未發生,構想中的佔中劇本,只是示威者躺在馬路,繞埋雙手,等待被差人抬走的大型搬運活動,本身就是等待清場的假抗爭,真合作,然後高聲向群眾宣示我們已經反抗過了。在自貶自限,預設失敗,勸降投降之餘,卻把自已偽裝成抗爭者。投案自首一場根本不想它發生的佔領運動,實際上又從未上演的佔領中環,把公民從命當作是公民抗命,是徹頭徹尾自欺欺人的「奴隸道德」。

更不堪的是對台灣的大陽花運動,學生砸破門闖入立法機關,「飯民」與社運中人紛紛在臉書上打卡讚好,香港的抗爭者砸破立法會玻璃門,卻視之為暴民,急欲與之劃清界線,更要「譴責暴力」。讚揚在別人地方的抗爭者,卻詆毀本土在地的行動者。他們沒有行動者衝破障礙的勇氣和能耐,就污名為破壞者和暴力,卻懼怕真正行動者的力量和威脅,正是「奴隸道德」弱者怨恨強者,將自己所無的力量就視之為「惡」的心理。

他們既是「奴隸道德」怨恨強者的弱者,亦甘於成為不作抵抗,放棄防衛的現實弱者。因為「奴隸道德」以「弱」為「善」,方能配上「愛與和平」之名,痴妄地呼喊力量更足以穿透坦克。「奴隸道德」特別喜愛同情憐憫,但同情受害者不足夠,同情施暴者才有大愛包容的快感,叫人不要針對仇恨那些自願淪落為專權統治工具,濫權把示威者打得頭破血流的黑警。他們意欲成為被憐憫的對象,以苦行自虐為美德,要無權力者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壓抑抗爭者的自衛本能。他們沒有追求自強壯大的強者自尊,卻希望以被欺凌的失敗者面貌博取憐憫。將尋求自滅失敗偽裝為犧牲殉道,是「奴隸道德」嚮往的善舉,而勇武行動,追求抗爭成功,是「奴隸道德」嫉妒的惡行。

「奴隸道德」也是講求理性,不過這種理性是以病態意志壓抑激情為根本,導向怯懦退縮的片面理情,以「和平理性非暴力非粗口」壓抑對不公義的憤怒情緒,情緒是行為的動力,推動抗爭的力量,將情緒和理性作虛假對立,使因義憤而行動的能力消耗喪失。看似理性地質疑「你會否願意為雨傘革命而死?你會否願意為雨傘革命坐五十年監?如果兩者也不願意的話,那就應該沒有攪革命的心理準備」,其實是以不合理的局限選擇,加之語言偽術,製造虛假障礙,只強調片面的理性,忽視義憤的道德情感,以理性來麻痺抗爭者的反抗意志和行動力量。

香港雨傘革命,充斥著宣揚「奴隸道德」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病人。那些被人質情結脅持的上一代香港人與偽抗爭者,是維穩的病態合謀者,也是成功抗爭的障礙。要命運自決,就不能讓「主人道德」被「奴隸道德」打敗,抗爭者不必期待他們改變覺醒,而是要刺破他們那變態的意底牢結,迫使他們走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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