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抑鬱,因為仍然欠債

憤怒抑鬱,因為仍然欠債

這篇文章是寫來向殉國烈士賠罪的,因為星期日我們都做得不夠。

今日是6月18日,是星期日二百萬人大遊行後的第二日,也是烈士死後的第三日。

提醒我的,是一篇載於輔仁媒體題為〈【尋回失蹤人口鄭松泰】義士頭七都未過,你班仆街仲係到內訌〉的文章。文中內容,就如文題所言,一指熱血公民立法會議員鄭松泰在6.16遊行不知所蹤——作者卻在文中貼了鄭松泰在龍和道的影片,道出了鄭松泰當日在那裡:就是整日都在現場;二是指責鄭松泰和熱血公民引起內訌云云,這也在作者在文中貼的影片連結「鄭松泰:唔好批評,有D野大家知就得」一題中,知道誰引起內訌——誰人內訌,誰又做錯,當日有二百萬人上街,然後和平散去,這結果就已經足夠回答了;三是指責鄭松泰和熱血公民做得不夠云云。

我無意指責該文作者,雖然文題提及義士頭七,然而內文隻字未提,但至少提醒了我:對,烈士頭七還未完,烈士死諫後只是過了三天,局勢就變成這樣了。

「全面撤回送中,我們不是暴動,釋放學生傷者,林鄭下台,Help Hong Kong」。

—2019年6月15日

送中—《逃犯條例》修訂全面撤回,直至現時為止算是做到;暴動,港府未收回定性的宣告,日後會否控告涉事者暴動或相關罪名甚或其他欲加之罪,還是未知之數;釋放學生傷者,林鄭下台,Help Hong Kong,通統沒有做到,我們有達成烈士的遺願嗎?

不是指責所有參與者,而是自責。做不做到,現實中可以看到;做不到,與其指責旁人,不如反躬自省,到底自己做得夠不夠呢?

在心裡問,問自己。現實是遠的,內心是近的,太近的反而不願意面對,面對自己實在無力,面對自己徒勞無功。不願面對是正常的事,因為太痛苦了。所以會憤怒,會抑鬱,會有理無理的指責他人,將痛苦轉移到他人身上,減輕那怕一丁點。這是常事。我理解。

現實是到最後還要面對。因為不面對,就會陷入扭曲的世界,終日不著邊際,死去的血債縈繞着,然後自我催眠問題不在我身上哩,都是這個,都是那個,都是他們。這個那個還是一個,我。

忠實面對自己,我們高呼要港共政權還債,但未能達成,一日未達成,我們也是欠債。所以要繼續做,繼續追港府,不然他不會安息,這是我們的責任,也是我們要好好活着的意義,復仇,向殺人者報仇,而不是一時一地報不了,就抓個人來責罵發洩。

記着要做的事,誰人要還債,誰才是令我們抑鬱的,令我們義憤填膺的,然後各司其職,盡力做好自己可以做的事。

把責任肩負在自己身上,而不是推到別人處,然後努力地做好,直到做到,這才對得著死去的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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