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我會喜歡德國隊?德粉自白

為何我會喜歡德國隊?德粉自白



四年一度的世界盃即將落幕,作為一名德國隊的支持者,我和德國隊亦終於走到最後決賽,亦萬份巧合地,與1986、1990年的宿敵阿根廷對決。這是本屆賽事開始以來,我一路默默期待的對戰,連強橫的荷蘭也要在互射十二碼敗走,讓位與阿根廷,這彷彿就是一場「命運的對決」。

今屆賽事,透過社交網絡,我高調地支持德國。有不少朋友亦因而問起,為何我會喜歡德國隊?

1990年,我八歲,對於多數在深夜播放的足球比賽,其實沒有我的份兒。那些年最喜愛的足球隊,就只有南葛隊,當時能掌握的一切足球知識,就只有從戴志偉、小志強、麥泰萊和林源三這一眾足球小將裡學會;還有就是當中的與隊友們之間友誼的建立、對比賽的熱情、對對手的識英雄重英雄、在順境逆境中的態度,這是一部勵志的故事,對我那一代的成長注入不少正面能量,比現在坊間不少號稱甚麼生命教育、價值教育的教材更加受用,即使這套漫畫在物理、空間的處理和人體比例上與現實有很大的出入。

曾幾何時,我想像我生活的地方,能像《足球小將》的故事中有全港小學的足球比賽,繁重的功課和學能測驗就彷彿不曾存在,我和同學們可以像戴志偉等人一樣,集集都在踢足球。我甚至為居住的藍田區的小學,都設計了不同的球衣,想像分區小學比賽之後,就能組成代表隊,成為藍田隊,再之後就是九龍隊,並組成香港小學代表隊,與澳門小學代表隊決戰。我想這大概也是我八歲時的「世界觀」吧。

從日本漫畫的「啟蒙」,走到現實世界,也是八歲這一年。那夜凌晨,睡眼惺忪的在上格床的我被電視機的聲音吵醒,在迷糊之中,看到這一場足球賽。

1990年7月9日(香港時間),意大利世界盃決賽,西德對阿根廷,正在羅馬奧林匹克體育場上演。當然,那年那夜,我不會知道那是羅馬甚麼體育場,我只知道那場比賽是在無線電視翡翠台上演。

令人感到目眩的是一支以白衫黑褲為主的隊伍,那時候不會懂得怎樣去形容,總之就覺得很特別,很特別的白色,可能令我感到那種穩重、無堅不摧的感覺。可以肯定,因為那特別的白色球衣,我喜歡上這一支球隊。

那亦是我記憶中第一場看的世界盃比賽,球場上緊張的氣氛從意大利的球場上,經由電視機,傳到屋內。比賽的詳情,我已經無可能再憑記憶記起,只記得,我俯匐在床上,仍半睡半醒的看著那隊白衣球隊,千呼萬喚之下捧起了金光閃閃的獎盃,熱血沸騰,激情無限,全場歡呼之聲震耳欲隆......由那天起,我知道這一隊,就叫做西德。

還有一幕,在球賽完結的一刻,一名藍衫的球員,頭髮蓬鬆,黑古甩突,跪在球場上抱頭痛哭,何其悲壯,與歡呼雀躍的勝利者在球場上舞動,形成鮮明對比;那藍衣球員,是我當年除戴志偉小志強等人外,唯一一個聽過的球員:馬勒當拿,也是我那英格蘭粉絲的媽媽不時向著電視指罵的人,當然,那時我還未知道英國與阿根廷在福克蘭群島到上帝之手中間的恩怨情仇,只是單純地認為,馬勒當拿以至阿根廷都是「小志強」,即是反派。捧起大力神盃的西德隊,完成了大結局。

對於西德的印象,還有當年前後關於柏林圍場傾倒、東西德統一。

今屆世界盃,在巴西被德國以七個一皮打敗後,曾有一篇名為《今天,德國隊殺死了足球》的評論文章。我看不明白內裡的意思,我只知道,這隊球隊並不是評論中所說的「機械人」、只按機械化指令、沒有個別球星那種浪漫激情。可能我真的不認識足球,但自我八歲以後所認識的德國隊來說,她已改變向來以防守為主的沉悶戰術,踢出以機動性為主的團隊攻勢,球隊中不依靠個別球員,反而每人都獨當一面,十上十落(甚至連門將都可用作後圍,是十一上十一落),將起源自荷蘭的「全能足球」打法,發揚光大,陣法多變而腳法亮麗,連被扳倒的巴西球迷都自愧不如,我實在看不明白為甚麼德國隊不值得支持,更不明白她如何把足球殺死。

當然,我喜歡德國隊,不因上述理論或任何其他後來理解的原因;就只是那白色,令人感到滿有安全感、意志無堅不摧的白色,而事實上,這些年,無論德國隊的戰果如何,她的表現從沒有令我失望,即使今夜真的不幸鍛羽而歸,我亦會指望他日繼續一起東山再起。當然,我認為這一支我看重的球隊,是更值得再上一層樓,讓我可以在八歲以後,再一次看見他們捧起獎盃,喚回我那些年那熱血沸騰的感動!在德國國家隊那日耳曼黑鷹隊徽加上第四顆金星。

Die Mannschaft, Danke!

2014年7月13日,識於德阿第三度世盃決戰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