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等候英女皇發落

五十二.等候英女皇發落



九月十日,兩名未成年時犯下謀殺罪的囚犯,提出司法覆核成功挑戰「等候董建華發落」刑期之合法性。高院原訟庭就兩人的司法覆核案裁定,特首定立最低刑期的做法,是行政機關僭越職權處理司法事務,違反《基本法》所定三權分立的原則,因此頒令撤銷。不過,兩名申請人何時能重獲自由,並未因是次裁決而改變,仍然要由長期監禁刑罰覆核委員會決定。提出司法覆核的申請人邱廣文和黎鴻偉,兩人先後在八七和八九年被裁定謀殺罪名成立,由於他們犯案時未滿十八歲,所以沒被判處死刑而判處「等候英女皇發落」。九七主權移交後,取代女皇發落囚犯的特首,決定兩人的最低刑期分別為十五年及二十年。

這幾年來,易空所殺的人,大概都不會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被殺。為此,易空內心感到納悶,一些只有殺過人才能明白的感受,無法渲洩。幾年前某天,易空看了一本書,講述曾在香港發生的兇殺案,如那個雨夜屠夫。易空把其中一件案件的資料抄錄下來,用大頭針釘在桌面一角,並寫下一個日期。

風和日麗的下午。

赤柱監獄,一個香港高度設防的監獄,裡面收容的男性犯人,多是極級重犯。易空正在守候,守候一個期待已久的人出獄。易空根本無從得知,他要守候那人確實的出獄日期,已經等了一個多星期。

易空在客貨車裡守候,終於等到目標人物從正門出來,便下車上前迎接。易空走到他面前,說︰「宋先生,我來接你的。」
身穿二十年前潮流服飾配喇叭褲的宋先生疑道︰「你是……?」
易空微笑說︰「我叫易空,是你的朋友囑咐我來接你的。」
宋先生瞇起雙眼,懷疑道︰「我的朋友!?誰?」
易空說︰「他叫我不要告訴你,說要給你驚喜。」
宋先生仍然充滿懷疑,但也跟隨著易空上客貨車,保持戒備便坐到後排客座。
易空嘴角一翹。

秋涼的晚上。

在屋前的一片空地,宋先生被綑綁,在地上如虫般蠕動,大叫︰「救命啊!」
易空從屋裡步出,拿著一罐即飲咖啡,說︰「你再叫都沒用啦!」
宋先生仍不斷狂叫︰「救命啊!救命啊!」
易空啜一口咖啡,搖頭嘆道︰「宋先生,以你經驗來看,你認為我放你出來,會有人看到你嗎?」
宋先生瞪著易空,怒罵︰「我會殺了你!」
易空點點頭,說︰「我知道如果你有機會,你當然會殺我啦!因為你……以前都殺過人。」
宋先生怒道︰「雖然我已經坐了廿五年監,我一定會殺了你!」
易空嘲笑道︰「不怕跟你說啦!你殺人的事跡我研究過了,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再殺人了,你的手法太差勁,再多坐廿五年也應該。」
宋先生又疑惑又委屈說︰「你究竟是什麼人?我已經坐了監,改過自身。你還要做什麼?你想報仇嗎?」說到此時停下來,一邊回想,再說︰「難道你是為那女人報仇?」
易空再啜一口咖啡,續嘲諷說︰「估不到你是這麼平凡?我還以為可殺一個殺過人的你,你便會明白我想做什麼?可是,真可惜……你令我很失望。」
宋先生不明不白般,說︰「我已經受了法律制裁,你還想怎樣?」
易空又搖頭說︰「我等了你很久,就是等你出獄,我便來殺你。」
「為了殺我?」宋先生不知所措地說。

易空拿出一個鈎釦出來,就在宋先生身上綑綁的繩子扣上,說︰「雖然,你很令我失望,但準備好了用來處死你的方法,仍然會執行的……放心!」
宋先生看著易空將扣上的繩子拉到屋旁的客貨車處弄著,便大叫說︰「你究竟想怎樣?」

「第五十二位死者宋先生,你好!」易空回到宋先生身旁,說。
「啊……什……什麼?」宋先生面對易空如此不可理喻的行為模式,霎時方寸大亂,回應說。
易空笑道︰「我現在向你說明將會處置你的方法,是這樣的……你會被我駕駛的客貨車拖行,上山下山,直至你氣絕身亡為止。明白嗎?」
宋先生面容扭曲地看著易空走上客貨車,大聲叫道︰「不!」

二十三日,梵蒂岡天主教樞機香港教區主教胡振中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