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話.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

第63話.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



在劉福祖與李定發糾纏之時,走廊外的顧國豪本來還想救蘭婆婆,卻被一個身穿交通警察制服的人強行拉走,拉到走廊盡頭的樓梯間,顧國豪掙脫了他。他說︰「如果你想你婆婆白白犧牲,你就回去啦!」
顧國豪說︰「白白犧牲?我就是要救她。」
他再說︰「你憑甚麼?」
顧國豪想起了那天使用了闇術師的雙手手印,破了顧青天的奪舍之法,說︰「爸爸曾對我說只要是鬼,我就不怕!我不怕鬼的!」
他冷笑說︰「你不要自以為是了!那天在學校是你破他的奪舍嗎?」
顧國豪狐疑,說︰「你……你是誰?那天你也在場嗎?」
他說︰「如果你要知道,現在就跟我離開這裡。」
顧國豪回看走廊中自己的家方向去,猶豫不決。他再說︰「你不要傻了!你根本使不出闇術,你只是……好運……」說著突然停住,好像想起了甚麼,再說︰「對!你是好運而已,這次若你再碰上他,再不能夠僥倖的。」說罷,顧國豪被說服了,依依不捨地跟著他離開。

一架鐵馬從九龍駛向新界方向,離開了獅子山隧道後,一場暴雨落下。鐵馬無懼風吹雨打,一直駛到了目的地。

新港英文中學遺址。

鐵馬停在正門旁的一條小巷裡,他下車後走到那個不到二十步距離的一個雜物房的後門,他輕易打開了後門,叫顧國豪跟著他走,就入到學校大堂下的室內球場。
顧國豪不禁問︰「你究竟是誰?為甚麼帶我來這裡。」
他說︰「我叫樂風,一直也在追查於十多年前,發生於這學校的一件女教師自殺案,這裡是一切發生的起點。」
顧國豪想起了那個叫夏霽的人,同時又想起那間「廢屋」,說︰「白衣女鬼?」
樂風說︰「你記得在『廢屋』見過的事嗎?」
顧國豪回想起那兩個警察,想起了他們的名字,說︰「阿祖、阿發……」
樂風滿意一笑,說︰「劉福祖、李定發,那兩個人剛才就在你家。還有甚麼記起嗎?」
顧國豪感到驚訝,同時覺得眼前的這個樂風好像掌握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認為他可信可靠,便將一直想不通的事說出來,那一組手機上出現似乎沒甚意義的編碼,說︰「10D70M7991YKH」

樂風神色極之得意地說︰「10D70M7991YKH,HKY1997M07D01,Hong Kong,Year1997,Month07,Day01,香港,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果然沒錯!」

顧國豪聽得越來越糊塗,訝然道︰「甚麼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
樂風說︰「那天發生甚麼事呢?大概誰也會說是香港的主權移交吧!同時,你的爺爺在那天回來了,那塊人形晶石在那天出現在此。」
顧國豪的腦海簡直混亂一片,說︰「你為甚麼這樣清楚,你究竟還知道甚麼事?」
樂風笑道︰「你爺爺想要令凶星復活,可是凶星早在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的更早之前已重臨人間了,你爺爺在六十年前的封印根本從來沒用。」
顧國豪聽罷,嘴巴已經再合不上了。
樂風再說︰「我見過凶星。」
這句話對本已驚訝了的顧國豪來說,已經再沒有作用,因為他現在所感到只有絕望,他顫聲說︰「那麼……現在我們究竟在做甚麼?」
「凶星不是你們的想像那樣,真正恐怖的另有其人。」樂風說。
顧國豪絕望無力之中,感到極之不快,說︰「夠了!甚麼還另有其人?」
樂風嘆了一口氣,說︰「關於那個人,才是我真正追查的事,他就是在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透過歐陽榮將人形晶石從大陸帶來,而利用人形晶石,是他令女教師藍凱怡重現人間,是他令校工歐陽榮那件謀殺案發生……而且,這只是我所查到的事,他同時間還做了很多事,還有將劉福祖和李定發引到給你爺爺,然後找到你家。」
顧國豪再說︰「你說爺爺來找我,也是關於那個人?」
樂風說︰「你應該不知道,昨晚在這附近發生了一件奇怪的命案,就是那個人令你爺爺再次奪舍回來。」
顧國豪大惑不解,說︰「那你為甚麼要帶我來這裡?」
樂風遲疑了半晌,說︰「我想破壞他的計劃。」
顧國豪忽然清醒的反問︰「不……不對!如果照你所說那樣,一切都像由他安排的發生……那會怎樣?」
樂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吐出來,說︰「那他應該在不知那個旮旯,窺看著我們。」顧國豪不禁環視四周。

在這學校大堂下的室內球場內,除了外邊狂風暴雨的聲音,兩人默然,不知在等待甚麼。樂風看著外邊暴雨中的球場,腦海裡嚐試再一次重新思考所有事情。

藍凱怡老師、夏霽、潘志朋,白衣女鬼、的士司機暴斃、人形晶石、劉福祖、李定發、凌飛飛、阿東、顧國豪、顧青天、歐陽榮殺妻、范凱莉、趙雁愉、侯子平、鮑本良、凌震,加上昨晚的命案……共同點都是這個被的士司機稱為「孤島」的地方發生、出現。那個人究竟要做甚麼事?樂風本來只是要知道藍凱怡老師自殺的原因,當得悉她為了夏霽而交換的命,已經只求看到劉福祖、李定發的最終下場。

咦!藍凱怡老師為了夏霽而交換的命,怎麼我一直也沒想過?藍凱怡老師跟誰換命?那個鮑本良不是為了讓藍凱怡復活而失敗了嗎?可是藍凱怡的死,是在一九九三年發生的事,那即是說那個人早已經在這裡,一九九七年歐陽榮帶來的人形晶石,只是他往後所做的事。對啊!鮑本良死了後,變成了范凱莉、趙雁愉、侯子平三個人,他們都是第一代闇術師——凌震。

樂風想起了在血池地獄裡,范凱莉曾說︰「是生關死劫,她用自己的命來換了那學生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