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KaiOL列傳》全港獨家記述:哈佛教授筆戰袁國勇

《政治KaiOL列傳》全港獨家記述:哈佛教授筆戰袁國勇


2020年6月,袁國勇曾以武漢回港人士的確診率,推斷整個武漢的感染數字,卻受到美國流行病學家質疑。港台報道〈港大研究推算湖北220萬人曾感染新型冠狀病毒〉,而該論文則刊登在《刺針》期刊,以452人從湖北省回港的港人的抗體,推斷湖北省患者數目;又將之除以死亡人數,推斷染病死亡率為0.8%。這個袁教授曾推算的湖北省死亡率,跟袁曾公開推斷的香港死亡率相近。2020年1月,他指香港會有140萬人染疫,1.4萬人死亡,袁國勇版本的死亡率,應為是1%。

然而,袁國勇的湖北死亡率論文,受到哈佛大學公眾健康研究院流行病學副教授漢納格(William P Hanage)在同一本期刊中撰文批評。他指出袁把屬於武漢的數據,放諸整個湖北省 - 袁國勇的452個樣本當中,17個有陽性反應的人,有16個由武漢回港,即約八成來自武漢;而武漢的確診和死亡人數,絕對超越其他湖北地區。

袁國勇武漢當湖北,馮京作馬涼

結果,袁國勇把武漢的數字當湖北,錯把馮京作馬涼。武漢市0.8%的較高染病死亡率,成了整個湖北省數字。漢納格教授以湖北省官方數字0.16%對比,指袁國勇的計算相差甚遠。

漢納格教授指出,袁國勇的研究帶出三大問題:

一.COVID-19染病死亡率因地而異,但不會去到這個地步(but not to the extent shown in this example);
二.單純用抗體檢測計算確診定義來推算染病致死率,是不可靠的,原因諸如檢測準確程度、採樣方法等;
三.漢納格教授的指控更嚴厲:「所有研究結果,包括染病致死率之估算,應該清楚透明地陳述,並列出所有假設。研究結果應該直接放在結果一欄,而不是討論環節。」

其後,袁國勇在《刺針》撰文回應,承認高估了湖北省的染病致死率,同意不應把武漢的數字混入湖北其他地區。但是,這位在香港一士諤諤的袁教授,沒有就此罷休。他說:「我們承認研究的諸多局限。」

他說局限(limitations)而非錯誤,此是詭辯:武漢有多大,湖北有多大?把武漢本來已經非常有限的數字,計算湖北死亡率,就是數字挪用,偷天換日。袁教授繼續解釋:「我們用上較少人數的452名香港居民,他們並非從地理上隨機抽樣......所以,我們只好謹慎地從研究中找出可行的含義來討論。」

這是甚麼邏輯?把病毒發源的城市數字,挪用到全個省份,無論討論如何謹慎,也是完全錯誤吧?這種規模的挪用數字,反映了袁國勇在這個研事的學術操守鬆散!

機會主義者:袁國勇


袁教授的解釋,可堪玩味:「我們只好謹慎地從研究中找出可行的含義來討論。」一句「只好」,而他是明知其局限,反映袁教授是以小博大,不惜一搏。

他描述這種挪用行為,是「只好」,即他認為是無奈,沒有選擇。不發表研究,或按下不表,或靜觀其變......袁教授大概不認為這些都是選項。見縫插針,數字為其所用,是他的唯一選擇 - 袁教授有機會主義者的風格!

這些言論,刊登在1842年創刊的《刺針》醫學期刊。數字挪用,是嚴重失實,但是袁教授自圓其說後,就好像沒事了,畢竟他在歐美以外的醫學體系和公共論域行走。只是,袁教授是中國衛健委成員,實在不應由美國學者指正他把武漢當湖北吧?

袁國勇無法為數字挪用辯護,但也以自己的方式反擊。隨後,他反指出漢納格教授,其實也把武漢的死亡數案說多了,所以武漢的染病致死率,比漢納格教授估算的更低。

袁國勇這段對話,過程非常戲劇化,就好像在說:你說我高估了?我不辯駁,我有我的限制。但說到數字要較低,我就發現你還不夠低!

科學統計,真有人性,滿滿的臭蟲論:大家都有錯,沒有誰比誰高尚。

「讓數字說話」、「數字不會說謊」,這些愚民說法,不知怎的,成了一種公民的媒體閱聽能力(Media Literary)。例如《立場新聞》,非常熱衷製作資訊圖表(Infograhic),彷彿數字就是真相。拜託,香港不是個商業城市嗎?不是商業服務發達嗎?難道這裡的人都不知道數字如何為人所用嗎?

香港這個世故的社會,竟然會相信數字反映真相!怎麼社會上下忽然是一副入世未深、假裝理性的模樣?

(編按:本文刊載於熱血時報印刷版第95期。熱血時報印刷版訂閱連結:http://www.passiontimes.hk/4.0/regform.p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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