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羡慕有同事可以上大陸工幹。 可以借公事上去玩，有邊個唔想﹖工幹工幹，放工就幹。揼骨、沖涼、上床……單係諗就已經爽，幾攰都抵返。Ricky、阿John一個禮拜上成兩三次大陸，有佢地兩隻識途老馬帶路，咁就唔怕唔識埞上去啦。

阿頭識穿我籠嘢，就諸多藉口唔俾我上去。佢總係會講一句：「正正經經喺自己地方娶老婆唔好咩﹖係都要上去賴到一身嘢先高興﹖」我知其他同事都返大陸返到厭，只要阿頭一聲令下，人事調動並唔係問題。

勢估唔到，一係唔講，一講我就一口氣爆晒我一直谷住係心裡頭想講嘅嘢。

港女邊有內地佳麗咁正呀？就係講奶水，都已經贏成條街。人地內地女，飲嘅係東江上流嘅水，港女？因乜解究皮黃骨瘦，咪就因為飲人飲完飲剩嘅東江下流水囉，仲要用貴貴價買返嚟。仲有，港女下下都係錢。手袋鞋嗰啲奢侈品我唔計啦，咁車同樓係必須啦掛？好，都唔同你計。有一個肯同你捱麥記嘅女人如何？咪都係要我請。我嗰份糧仔連自己都唔夠食，仲要養埋港女？

而大陸妹呢？佢下下都幫你計，唔使你出之餘，仲有賺。唔信？有無咁筍？！ 我話你知就係咁筍。由你北上挑選一件正妹返嚟，佢已經叫你申請定公屋。你娶佢落嚟，生埋仔，一家五口攞綜援，月入過萬；一入屋就豬籠入水，可謂旺丁又旺才。

估唔到，阿頭聽完我一番感言，咩都無講。第日就安排我返大陸。

又估唔到，阿John真係知訂。

回一回神，我望住對白色嘅酒店拖鞋，坐喺張床，腦袋一片空白。 面前嘅北妹經已熟練地腿張開：「快一點！」一臉趕收工嘅「西樣」。

「快…… 」

依個時候，我腦裡面想起嘅，係那些年喺墾丁大街識嘅一個女仔。

我嘅初戀。

「妳去沖涼先啦。」我突然講咗句廣東話。

「又……又沖……娘？」佢好似畀我突如其來嘅外來話嚇親，即刻用返唔咸唔淡嘅廣東話回應。

我著返條褲，放低錢，頭也不回就走。

諗落都係覺得差緊樣嘢。

或者就係果種……純。

碰！

「操！你個媽逼── 」正當我諗得出神，被我撞到的對家已經鬧得興起，睇嚟我又撞到辦完事嘅阿姑……轉頭一望──

「怎，怎麼是妳……呢﹖」我望向眼前的那位，已經自動同步轉了國語廣播。

「你妹……喔喔，不，不好意思。」佢見到我，都未轉得切channel、收返個北腔，就想嚟個鯉魚翻身，轉頭走人。

但係我從後搭住佢膊頭。

雖然佢化到萬聖節鬼咁嘅妝、仲有發脹到好似水鬼女屍咁嘅面……但從佢閃避嘅眼神，我肯肯定──

佢就係我嘅初戀。

「為甚麼要… 做這種事情﹖」我盡量控制住情緒，雖則我企得喺度都其身不正……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啦﹗」她欲言又止。「……其實我男朋友他……跟他一起以後就打我！還要迫我到這裡為他掙錢！他說，只有開放自己才能賺到錢哪！」 喺呢一刻開始，我腦袋再無接收佢講嘅野。清純初戀已經喺呢一刻徹底幻滅。

我只係覺得好諷刺。

一直喺我心目中純過屈臣氏嘅台妹，最後都守唔住貞操底線，被賣落火坑。

而我，本來就係上嚟叫雞嘅，又突然扮咩清高呢﹖

正所謂一件污，兩件穢，無人受得住東莞嘅誘惑。

「不要落妝啦。快快快，把腿張開。」我將佢推倒，轉了北大人的腔，重拾當初上嚟大陸嘅初衷──

北上尋歡，機遇處處。等我嚟開發大西北啦！

那些年錯過的大乳，今日變咗老少咸宜嘅哇哈哈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