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H5N1

五.H5N1



一月九日,香港特區政府取消對越南難民問題的「第一收容港」政策。

十一日,自去年五月,首次發現一名三歲男童因染上H5N1禽流感而死亡,至今總共發現十八人感染,六人死亡。特區政府採取全面殺雞行動,把全港一百三十萬隻活雞銷毀,防止病毒蔓延。

新的一年開始了,易空不停反覆思考一個問題,就是警察究竟有否留意到自己正在犯案。想到了警察這角色,在一般人的角度來看,最好就是少遇上為妙,因為警察的存在是那麼消極,小則是迷路、遺失物品,大則家破人亡,人們才有需要警察。世上並沒有警察來到你的身邊,是有什麼好消息帶給你的,簡單而言,遇上警察就是行衰運了。偏偏,易空希望得到他們的注意,卻殺了四人後,也沒被注意。

易空對著一個雙手被綁吊起,雙腿鎖在地上,坐在一磚巨形冰塊上的赤裸少女,問說︰「張小姐,很冷嗎?」張小姐全身顫抖,神色呆滯,牙關打顫地說︰「唔……嗚……很……冷……」

「當然啦!已經是一月,冷是正常的。」易空撥動面上長髮,笑說。

張小姐怒目盯著易空,說︰「當然?你……脫光……我……的……衣服……要……?」

易空安慰地說︰「你忍耐一下吧!還有更痛苦的都未來。」

張小姐神色痛苦,說︰「你……還想……怎樣?」

易空故作神秘地說︰「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說罷,易空離開了房間。

良久,易空推著一台以前常見於大排檔俗稱牛角扇的風扇來到。

張小姐看見,即明白他的用意,哭著說道︰「為……什麼……你……不乾脆……殺死……我……?」

易空鼓勵地說︰「你要有生存意志啊!要勇敢!堅強!知道嘛?」

「呼……你……好痴……線……」張小姐劇烈顫抖地說。

「對啊!!我已經殺了四個人,可能還要繼續殺下去。」易空如恍然大悟地說。

張小姐頓感此人瘋言瘋語,極之無奈,哭著︰「嗚嗚……嗚嗚……嗚……」

「不要哭啦!做人不可以這麼脆弱的,要不再大的痛苦怎捱過去呢?」易空開解地說。張小姐面色漸漸灰白,全身失控地劇烈顫抖。

「好了!人生最大的考驗來了!」易空開動強力風扇,說。張小姐被寒風吹得面容扭曲樣子十分痛苦,頭無力地緩緩垂下。

不久,易空看見張小姐幾乎面無人色,便拿出一條花洒水喉,說︰「讓你更痛快吧!」

「啊……!」張小姐氣若游絲輕輕呻吟了一下,只能任由冷水灑在身上。

強力風扇吹著被花洒淋濕的張小姐,身體慢慢不再有任何顫抖,僵硬了。

易空看著她完全靜止下來,說︰「原來,凍死會是這個樣子。」

一月份的天氣乾燥,張小姐的屍體伏在地下房間陰乾了五天。易空看著臉色灰白、面容扭曲的屍體,輕輕觸摸一下,皮膚表面已經乾硬了。易空解開了腳鎖,抬起屍體走到屋旁,把屍體及張小姐的隨身物一同掉進焚化爐火化。

可能是乾燥的關係,屍體沒有水份,這次沒有弄得煙霧迷漫,而且焚燒的時間也縮短了。易空掃帚已化成灰燼的張小姐,撒到菜田裡。

農曆新年,香港發生了一宗嚴重車禍,一輛城巴一一八號線雙層巴士,在告士打道轉往杜老誌道的天橋彎位因超速失控翻側,車禍造成五死及五十八傷,這新聞成為各大報章的頭條。易空在天台上抽煙看報,只是看完了這標題,便略過翻去看內頁,還是沒有找到什麼是關於自己所殺的人的失蹤消息。易空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隨手丟下報紙,便回到地下房間繼續工作。地下房間裡,地上放了一組一組的木板,易空拾起一塊,看一看桌上的圖樣,便用木鋸把木塊鋸開,心想︰「這東西真令人期待。」

(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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