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個地方,已經有廿年了。」阿環重回舊地,說。
阿環的丈夫阿龍問:「懷念這裡嗎?」
阿環說:「不,到了現在,我望住這裡,還有點不寒而慄。」
如果不是阿環的外婆過世,阿環也沒想過回到這裡。
在廿年多前,阿環十六歲,因爸爸有外遇離家而去,她跟媽媽一起住在外婆家裡。
外婆的家,在某一唐樓,一梯兩伙,住在五樓。
初到此地,阿環已經遇上了「她」。
當日,阿環跟媽媽來到這裡時,她經過唐樓的二樓,看到那家門戶大開,一個跟自己年紀相若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手抱著一個洋娃娃,對住阿環微笑,可是神情僵硬,令她急忙衝上樓上。
媽媽接著跟上來,氣來氣喘,問:「女,等等我嘛。」
阿環說:「媽,剛才那個女孩子令我很害怕。」
媽媽疑問:「甚麼女孩子?」
「二樓那裡,她在屋入面對住我笑。」阿環說。
媽媽突然態度轉變,說:「喔!不要理了,幫我拿行李吧!」
阿環見媽媽的反應,知道自己該是看到些不該看到的,但她為保護她,就嚐試不說了。
這天以後,阿環沒有一天能夠習慣住在這裡。
除了這個女孩子,在那幾年有一件令阿環更加困擾的事。
婆婆的鄰居,是一個神經兮兮的中年女人。阿環每次看到她,她都說被兒子騙了錢,很淒涼。而且,經常在深夜裡,也聽到她一個人在家中大吵大鬧。
基於好奇,阿環在某次聽到她大吵大鬧的時候,在家門口打開一線門縫偷看。
沒考究過是否巧合,還是刻意給阿環看到,那女人的家門也打開了。
然後,阿環看著發生了甚麼事。
那女人背向門口坐在一張木椅上,對著空空蕩蕩的家,大吵大鬧。阿環嚐試聽聽她在罵甚麼,似乎又是關於她的兒子。
這時,在那女人前,出現了一個穿紅衣白褲的男人,然後她就激動到站起來,吵得更加嚴重。
阿環卻留意現那男人被罵時,身上鮮血淋漓,但仍是不說一句話。
可是,那女人突然回看著阿環,臉上竟然五官全無,向著阿環走過去。
「弊!被發現了!」阿環立即關上門。良久,外面靜了下來,阿環才稍舒一口氣。但是,在地下的門縫,傳來一陣寒氣,她即刻退離大門幾步。
接著,那女人在門外,說了一句話:「小妹妹,不要多管閒事。」阿環嚇得回到床上,可是整晚也睡不著,直到天光才不知不覺入睡了。
往後幾年,那女人大吵大鬧的事不斷重複上演,阿環都已經不敢再偷看。但是,阿環當晚都會夢見那紅衣白褲的男人,原來那紅衣根本就是鮮血染成的。
對此,阿環不懂如何處理,默默忍受了幾年,到她出來工作,搬離這地方,就再沒有這些事發生。
某年阿環約了媽媽出來吃飯,她向媽媽提及這事。媽媽說:「婆婆的隔壁,已經很多年沒有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