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李振輝──我看見不一樣的李小龍

專訪李振輝──我看見不一樣的李小龍



近日,李小龍的胞弟李振輝先生和他兒子李嘉豪為了籌備李小龍逝世40周年的紀念活動,特地從洛杉磯回港,更在百忙中抽空接受了《熱血時報》的訪問。

我們對李小龍的印象,大多來自他留下來的電影、表演片段和著作,我們惦記着小龍踢出李三腳的快、準、勁,他述說截拳道哲學時的叡智和他跳著CHA CHA時那自信滿滿的笑容;然而,在李振輝眼中,李小龍又是一個怎樣的哥哥?

童年時的李小龍一家18人一同住在佐敦的大宅內,加上9隻狗,好不熱鬧。父親李海泉是個傳統的中國男人,對小龍的管教嚴厲,但小龍天性不羈加上自小就有「撞死馬」的惡名,當然不可能安份。李振輝憶述小龍不時於晚上偷偷外出跳舞,一次外出後打算於後門溜返家中,事先和家傭串通做內應,以為千機算盡,萬無一失,豈料被母親洞悉,拿着門杉追打,還是小孩的李振輝隔岸觀火,看得不亦樂乎。

不少人以為李小龍對武術的興趣是源自父親,這說法大概只說對了一半。李海泉因為小龍兒時多病,於是教他太極以武強身。可是真正讓小龍認真研習武術的,是因為一個實在的需要。小龍自小就喜愛打扮得官仔骨骨,花姿招展,可是當他轉學到喇沙書院時,這習慣卻讓他成為壞學生欺凌的目標。本來他可以委曲一下,可是他為了保衞自己的形象,選擇了一條艱難萬分的路──FIGHT BACK!小龍自此研習詠春,為他的武術成就埋下了伏筆。

學習詠春之後的李小龍,更能有效地擊退對手,但同時讓他的操行直線下跌,加上學業成績不怎麼樣,多番轉校仍未見起色,家人決定將小龍送到美國求學。

生活環境發生如此巨大的轉變,似乎讓小龍更能專心發展他各方面的興趣,也把他的潛能喚醒。大學時代,小龍不僅成立了振藩國術館,成就了他那後無來者的截拳道的雛形,後來更於加州長堤國際空手道錦標賽中表演,技驚四座,亦間接讓他得到了《青蜂俠》中「加藤」一角,成為他演藝生涯的另一個高峰。



李振輝於小龍回港前1年到美國求學,和小龍一同生活了一段時間。他憶述當時小龍接機時和他相擁,竟然在他耳邊打趣說,叫他別在小龍的朋友前認作小龍的弟弟,因為他當時太瘦弱了。翌日,小龍帶了他往慢跑(JOGGING),缺乏運動的李振輝很快便體力不支,然而小龍並未放棄改造他的念頭,要求他每天吃小龍特製的高熱量乳清蛋白飲料和進行一連串器械訓練,果然不出1個月,李振輝增磅近20磅,而且肌肉結實。可想而知小龍為人津津樂道的蝙蝠背肌並非純粹天賦,而是科學化訓練的成果。

當時,小龍通常會在家中的工作室工作,構思武打動作和針對不同情況的應對招式,不時會讓李振輝給他餵招驗證。有一次,李振輝在廚房和大嫂聊天時,小龍從工作室出來叫他用餐刀刺向小龍,無論任何方式。李振輝當時甚為猶豫,怕傷了小龍,然而小龍面帶自信的微笑,叫他照做。李振輝才剛想刺,豈料小龍已經先他一步踢飛了餐刀,快得李振輝仍未及看清小龍出的是左腳還是右腳,而小龍則滿意地回去工作。

李小龍不但會想出一些很有創意的練習法,而且很會因材施教。原來他第一樣教伊魯山度的,不是拳腳,不是擒拿,而是CHA CHA。伊魯山度跟着小龍跳了半天,原來小龍要讓他體會武術和節奏感的連繫。

訪問中每次提到小龍的往事,我都能從李振輝眼中看到一抹光芒,那是一種深深地崇拜、仰望,同時充滿親愛的光芒。大概李振輝就是李小龍的頭號粉絲,他比我們任何人都更先崇拜那才華洋溢的小龍。從他眼中,我看到了銀幕背後的另一個小龍,一個有血有肉,一個在地的李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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