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農村裡住了一對夫婦,他們一口氣誕下了九兄弟。老大叫小英,其後依年齡排序分別叫小法、小德、小美、小日、小俄、小義、小奧和小清。他們自小一起玩耍,相處表面上很融洽,但事實上還是喜歡爭著爸媽的寵愛。小英和小法或許因為年紀比較大,思想上也較聰明,懂得在爸媽面前耍耍手段,總能得到最多的禮物、資源。唯九兄弟之中,小清思想最遲頓。也可能是因為年紀最小,他總是被欺負得最慘的那個。
事實上,小時候的老五小日,與小清的性格最為相似,他們的性格都是最怕事,最保守。他們經常都把自己自閉,也不太懂得與別人溝通。可是有一天,小日與體型健碩高大的老四小美打了一場交,被老美連番羞辱後,才明白自己應該努力自強,他更要求比小美年紀大的老大,小英教他游泳潛水,又請教擅長田徑和地上博擊的老三小德。經過了十多年後,小日成為了九兄弟最強壯的那個。
至於小清,自小性格上與小日相似,也曾歷經被前輩欺凌的時候。他也明白自己應當努力自強,於是曾經練習博擊戰術,也試過請教前輩。但他與小日有少許不同,就是他總是驕傲自大。前輩好心教他一兩招,他便以為自己學懂了神功。甚至老英傳授曾經用來欺負他的招式,小清甚為鄙視,總以為老英在出術。
到了某一天清晨,小清以為自己終於學有所成,走出家裡的天井大喝:「你班廢柴跟我行出來,和我一決高下!」結果其餘八兄弟被他吵醒,便聯合起來把小清狠狠地揍了一頓。
又到了他17歲那年,他永遠記得那天是7月7日,那時總是被小日欺負搶奪零錢的小清,終於與小日發生最嚴重的爭執,他們那場交足足打了八分鐘。後來老美到場平息了這場交,不是因為老美同情小清,而是因為小日剛剛偷掉了老美最珍而重之的珍珠,那是老美初戀情人送的。
經過那場交後,九兄弟再也沒有打架了,那只是男生們兒時的玩意。雖然,老德、老義和老日小時候很好戰,但被老大們狠狠地教訓後,長大後性情也平和多了。而長大後的他們,都出村找工作,各自有自己的事業。最後畢業出來工作的小清,沒有大學學位,作為一個高中畢業生,理應是當時九兄弟之中最貧窮。當然除了因為這個因素,也是因為小時候他的零錢、玩具總是被搶掠。所以他是真正的「一無所有」。
因此,作為一個八十後,當時二十多歲,血氣方剛的他變成了憤青,參加了大大小小的社會運動。或許因為兒時受了很多不公平對待,小清對不公義的事格外憎恨。他尤其討厭私有財產,因為小時候他的東西也是大家的。結果他畢業後一直沒認真地找工作,一直參加大大小小的造反行動,天天在街上與無業工人大叫「革命無罪,造反有理」。當時父親在九兄弟之中,最不放心小清,他天天都生氣地罵著小清:「你這樣每日無所事事怎麼行?認認真真找工作不好嗎?整天當廢青,現在沒飽飯你吃嗎?」
當然,自尊心重的小清從來都把父親的說話當作耳邊風。他甚至離家出走,改名換姓,易名「小共」。雖然他離家出走,也知道再是這樣不是辦法,於是硬著頭皮到處找工作。由於他自小個子天生較高大,雖然沒練得一手好功夫,但多得小時候勤於跟老英學游泳練氣,體能也不太差,沒有學識的小共最後成功找來幾份粗重搬抬工做。慢慢地,憑著小共的真正毅力,又過了十多年後,他成功憑著自行經營扎鐵公司,賺得大錢來。於是,他帶著「凱旋歸來」的姿態回家。
然而,他頓時發覺,原來過了十多年後,除了老日和老美之外,其餘還只是打工仔一名,只是老德在公司的職位較高。老共看在眼裡,終於覺得自己吐氣揚眉,於是也開始囂張起來。從他回家後第一天起,便要求將自己的房間重新裝修分配。他鑿穿了自己房間附近的牆,然後重新把自己的房間版圖畫大。結果,老英、老法、老美的兒子小印、小越、小賓的嬰兒房都變細了,他們當然不滿。想不到老共竟然漫不經心地說:「你要幾多錢?跟我說!別跟我嘈喧巴閉!」,結果老英和老法悶不作聲,還強顏歡笑地接過了沒寫銀碼的支票。
又過了好一段日子,有一天,作為老共斴居的小日發覺自己房間門口傳來一陣陣異味。於是好奇地尋找異味的來源,卻發覺惡臭的異味來自老共的房間,他好奇地打開老共的房門,嚇了一跳。老共的房間經歷重新劃分後,雖然變成全家最大,但整個房間亂七八糟,衣服沒疊,書桌盡是吃剩的零食,食具全部沒洗過,房間四周放滿雜物,雜物之間勉強有個通道讓人行,地面全是鞋印泥濘和垃圾,老日更依稀見到泥濘中帶有「糞便」的痕跡。
老日抱怨道:「老共你搞什麼啊,弄得房間這樣糟糕!」
老共最看不起昔日仇敵老日,恥笑地說:「你吵什麼,沒見過這麼大的房間嗎?你妒忌嗎?讓我來看看你那蚊型房間!」老共二話不說推開老日,穿著踏滿泥濘糞便的拖鞋自徑走進老日房間。老日房間雖小,但房間空間看起來比老共的更寬敞,而且非常整潔、滴塵不染。
老共笑著說:「這麼蚊型房間你住得下嗎?你不是很有錢的嗎?為何不為自己房間加建?」
老日看著自己房間那被污染的地面,生氣得頓時回不過神,自然反應地說:「擅自僭建是違法的。」
「真不懂變通,難怪你一直都只懂做厠板生意,這廁板看來挺管用!拿來用可以吧!」說著老共便拿起老日門後的產品樣本,放下5萬元便走出房門。
「本來打算今晚來你房間睡,不過看來我還是到老美房間睡好些。」老共說著便走回自己房間。
到了那年平安夜,九兄弟一家人齊齊整整坐在一起吃飯。誰知老共無故大發雷霆:「這是誰做的菜?難吃極了!」說著便用筷子把逐碟菜翻完又翻。然後又說:「老英!饅頭是你做的嗎?你不知道我最憎吃饅頭嗎?你是故意嗎?你現在是不是瞧不起我?!你還以為你能像三十年前一樣逼我一次過吃下十個饅頭嗎?快去給我買兩打鮑魚回來!快!」說著便把一千元紙幣扔在老英身上。
到了交換禮物的時候 為了表示心意,老英提議今年大家不可以用錢買禮物,一定要自己親手弄。大家交換禮物後,都急不及待興奮地拆禮物。結果,老共收到老日寫著「友誼永固」的墨寶,老日收到老美親手切的軍艦模型,而老美收到老共的禮物。老美立即滿懷緊張的心情拆開老共的禮物。誰知, 突然「呯」的一聲,大家還來不及反應,整個房子突然被炸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