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疲乏的身軀,返回山頂貝璐道的大宅後,乘著太太還在看著CCTVB的無聊劇集時,我急急的走進了書房。能讓我有一點私人時間,可算是CCTVB對這世界帶來的唯一貢獻,至於那間自稱六四比的,要不是有阿爺關照著,我這個地下黨員也真是支持不了,每天只是重播又重播,就像播著跳線唱片的留聲機一樣,早就應該放在歷史博物館中,供人憑弔。他們那個王老總,居然還敢帶一班北姑跑來政總跳舞,難道是想證明,大富豪和中國城雖然不在了,香港還是「馬照跑、舞照跳」嗎?真不明白上面為甚麼要找一個這樣的小丑來搞電視台,香港的小丑還不夠多嗎?魔童,恨只好恨你沒有在三月的選舉前下注,要是你能早點向我交心,出來為我站台,那麼這個牌照,早已是你的囊中物了。暫時還是不要為這個電視牌照的問題費心吧,就用這個老曾留下來的燙手山芋,來磨練一下小蘇,反正林公公的人肉錄音機招數,他算是學得不錯了。
把地下密室不能見光的東西搬到書房後,書房不但成了禁地,也成為了我膜拜「他」的聖地。因為自從在求學期間遇上了他,得到了他不少的提點,雖然我讀書的腦筋不靈,卻成為了專業的產業測量師,到後來入黨,他都為我出謀獻策,讓我扶搖直上,最重要是能讓我夢想成真,成為了香江的第一人,我還真的慶幸當年把靈魂出賣了給他。他是誰?他有一個你們熟悉的名字,但我只能稱之為「主子」的智者!
在我把一個從政總帶回來的蘋果抛到空中後,主子虛幻的身軀如常現身眼前,把蘋果搶了過去,我馬上跪了下來,向他拜了三下。他看到了我額上的汗水,便知道我有難了,我坦白的跟他說:「主子救我!西環那邊已經不聽我的電話,不讓我再過去,現在只剩下你能幫我了。」他居然還有心情和我開玩笑的說 : 「要想成為救世主的你,沒想到會這麼狼狽吧?你讓我想起了死亡筆記中的夜神月呢!」
一言驚醒夢中人,主子的每一句說話都是能讓人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我大膽的問:「主子能把夜神月的死亡筆記給我嗎?」
主子大笑道:「死亡筆記只存在於漫畫中呢!」
看穿了主子也有人性的弱點,我不死心的說:「主子是無所不能的,我可以成為香江第一人,也就是你把不可能變為可能呢!」
對我的抬舉,他還真的有點沾沾自喜,他說:「我不是老毛,但我剛好有一本他們用過的筆記在手,拿去吧!忘了跟你說,老毛是我們為死神起的別名,聽起來較有氣勢吧,死神也挺喜歡的。」
主子不知從那裡拿出來一本筆記簿,掉在地下,我急忙從地上拿到手中一看,只見筆記上已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人名,原來這是一本已差不多用完的死亡筆記,只有在最後一頁上,有能寫下三個人名字的空白位置。
主子說:「只有三個名額,把你最想他死的人的名字寫上去吧!」雖然不是一本完整的死亡筆記,我還是感激流涕的多謝主子。沒有多考慮,我便把三個名字填上了筆記簿空白的位置,主子看我落筆如神,看傻了眼,要看寫的是誰。看完後主子驚訝的問:「我還以為你會把幾位對頭人的名字寫在上面,怎麼三位都是你身邊的女士呢?第一個名字,你擔心她功高蓋主,把你的位置給搶走,我是明白的,但第二個和第三個,就是有點不明白了。」
我心想:把對頭人的名字填上去,那我要有幾多本死亡筆記才夠用呢!
「第二個是因為她知道了我太多的機密,又經常恃著幫過我來拿取著數,最難頂的是她那可惡嘴臉,我早就想把她趕走,只是苦無機會。至於最後一個,她的死對我最為重要,因為那樣我便可以把所有罪名推到她的身上,到時死無對証,我便能繼續當我的大官下去了。做大事的人,怎能不狠心一點呢?對嗎?」
主子聽後,打了一個冷顫,便匆匆消失在我眼前了。
文:文博
圖:Calvin Lan
圖:Calvin Lan